《中药药理与临床》
在同仁堂,有一颗小药丸,它被奉为救命“神药”,它只有三克,却贵比黄金。这种有着二百多年历史的药丸,时至今日,依然沿袭手工制丸技艺,它就是位列中药 “温病三宝”之首的安宫牛黄丸。
36年,北京同仁堂股份有限公司同仁堂制药厂亦庄分厂综合车间传统工艺展示线——“安牛班”班长张冬梅只做了制药丸一件事,凭着36年的坚守延续着 “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传承百年的匠心。
工序简单但制作工艺复杂
安宫牛黄丸是传统丸剂,丸剂为原粉制剂,从表面看并不复杂。但是不同质地的药材要经过研配、合坨、制丸、内包、蘸蜡、打戳、外包等工序,要求搓出来的药丸圆、光、亮,滋润细腻,色泽一致,这就包含了许多传统的手工技艺和诀窍在里面了。
手工制作的安宫牛黄丸,基本标准是一料药必须出160丸,正负只许差一丸。这一料药的分量大约是480克,大约相当于240克药粉加上240克蜜,折算出来大约是3克一丸,可见误差得控制在这么小的范围才行。据说在同仁堂生产安宫牛黄丸的历史上,从来都未出现过任何偏差,不仅是因为药料的贵重,而且还有那份制药人的诚信和诚意。
张冬梅是同仁堂集团安宫牛黄丸制作技艺专家。只见她将一坨药放在两块木板中间,推捻间,一丸丸药就滚了下来。然后,药丸被放到电子秤上称重:每粒必须3克。
符合标准的小药丸,顺着流水线进入到“穿金衣”的台子上。同仁堂至今保留着给安宫牛黄丸包金箔的传统,这也是同仁堂的独门秘笈。只见工人师傅拿过一张不及邮票大的金箔,将药丸放在上面轻轻一转,就均匀地包好金箔。“这可需要技巧。”张冬梅说, “手爱出汗的人就干不了。”推药丸时,劲儿大了,金箔就会被药丸吃进去;劲儿小了则包得不瓷实。一个工人想要把这道工序干好,至少要练半年。
说起安宫牛黄丸外面裹着的这层金箔,因其具有坠痰镇固的作用,也有很多故事。以前在大规模制药时,使用金箔入药是需要有关部门特批才行的,但即便是在 “文化大革命”时期,为同仁堂制作金箔的黄金一直也没有断档,也一直是按同仁堂的要求制作。此外,别小看蜡皮包装,它可以保证药丸放置很久,保持药效。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故宫博物院方面曾派人去检查故宫里存放的同仁堂老药。据说,故宫里存放的一些药少说也得有上百年的历史,可是打开蜡皮以后,里面的药丸柔软,香气俱存。
3克药丸背后的10余年苦功
1982年,是同仁堂可以让员工子女 “接班”的最后一年。这一年,17岁的张冬梅高中毕业,本想考大学的她意外地接了母亲的班,进入同仁堂,而这一干就是30多年。
刚进厂,张冬梅从学徒做起。实习 “轮岗”的大半年期间,制剂、研配、合坨、制丸,她对厂里各车间的工序都有了全面的了解。
也巧,张冬梅实习期间,正赶上制剂车间“打条”。她说, “打条”是手工制丸的关键步骤,要求粗细均匀,长短合适,有点像包饺子,条打不好会直接影响搓丸的速度和质量。张冬梅笑着回忆说, “当时,我打出来的条都不是很满意,后来就天天回家搓面去,那阵子我们家天天吃面条。”
“越难干,我越得练”,在过了打条关之后,张冬梅有机会开始学习最关键的搓丸。
“一开始自己我还不敢,有点害怕,怕自己搓不好影响工作进度,后来别的师傅搓丸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称重差,斜眼偷瞧,看人家怎么搓的。天天去搓,天天练,后来终于干了一段,让我上手了,最高的时候同时搓过八根。”
由于搓丸对力道的要求极高,张冬梅每天都要重复一个动作:胳膊端着,腰得挺直,这一天下来,腰酸背疼成了常态。一段高强度的工作之后,张冬梅得了很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每天进车间前的第一件事是,吃药。 “有骨科的药,有止疼的,看大夫也没什么招。”
“轮岗”结束,张冬梅被分配到包装车间,裹金、包玻璃纸、扣皮、蘸蜡、打戳、外包…… “制剂、包装,前后干了10余年,基本上手艺都学到手了。”
10余年的苦练,就这样被张冬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追问下来,才知道手艺的习得,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首先是 “勤”。刚进包装车间时,张冬梅负责给药丸裹金后,包上一层透明的玻璃纸,再“扣皮儿”,即放入圆球形的塑料壳里。
开始时,她并不熟练,但她有着一股执拗劲儿,经常下班回家,自己剪一张纸、拿个圆球,练包玻璃纸。而 “扣皮儿”扣得不快时,她就回家找个药,掰开,反复练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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